新时代首次全国教育大会，开启了高等教育的新征程。毛入学率达到45.7%，在校生规模超过3700万人，这艘堪称世界高等教育的最大“航母”正驶入由大到强的新航道。
面向未来，高等教育如何写好“奋进之笔”新篇章？1月17日，教育部以“全面贯彻落实全国教育大会精神，加快建设高等教育强国”为主题，在北京举行直属高校工作咨询委员会第28次全体会议，参会代表们深感时不我待，积极建言献策。
从“金字塔”转向“五指山”
“到2020年以前，我国将迈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多样化是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的最基本特征，是我们必须想深想透的战略性问题，是关系到我国2600多所普通高等学校怎么办的大问题。”第九届教育部直属高校工作咨询委员会执行主席、东北大学校长赵继在咨询报告中说，进入普及化阶段，不能用一把尺子、一个标准、一个维度办所有高校，要从同质化转向多样化，从“金字塔”转向“五指山”。
如何才能推动高等教育多样化？构建与多样化的体系相配套的评价体系是重要内容。在新疆大学党委书记许咸宜看来，应该将高等教育不平衡不协调作为攻坚行动，改革分类评价体系。“用一个指挥棒引导，我们很容易跑着跑着就掉队了。”
“在评价地方高校时，应该将学科发展为地方经济社会作出的贡献作为评价的重要参考指标。”南昌大学党委书记喻晓社表示，地方应用型大学承担了更多培养应用型人才、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任务。
对喻晓社的观点，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校长夏建国深表认同，他介绍，40年来该校始终坚持依托上海现代产业，以“需求驱动、校企合作、工学交融”为理念，系统设计并创新实践了“四协同”为特征的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培养了大批靠得住、下得去、用得上的应用型工程人才。
20世纪以来，高等教育集群发展成为发达国家建设世界创新中心和实现区域腾飞的基本做法。该届咨询委员会《关于高等教育未来发展几个重要战略问题的咨询建议》报告提出，未来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要与国家战略布局同频共振，与国家主体功能区高度耦合，布局一批特色鲜明、优势互补的高等教育资源，有力支撑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并推动形成产业和经济发展集群。
“一方面要与经济带、城市群、产业链的布局紧密结合，契合和服务雄安新区、粤港澳大湾区、‘一带一路’倡议等国家区域战略布局，发挥聚集—溢出效应，辐射带动区域内高校提升整体实力。另一方面，要探索构建与国家主体功能区发展战略相适应的高等教育区域发展模式，提升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度、支撑度和引领力。”赵继说。
“把粤港澳大湾区打造成为国际一流湾区和世界级城市群，高等教育是关键一招。”广东省教育厅厅长景李虎介绍说，该省以高校合理布局助力打造国际教育示范区、以优势学科专业资源整合对接湾区现代产业体系、以高校人才培养改革服务世界级城市群建设、以体制机制改革保障湾区高等教育集群持续发展，湾区高等教育集群发展将会对湾区建设产生强大推动力，有力支撑湾区高质量发展。
“以本为本”，夯实高等教育发展之基
本科不牢，地动山摇。2018年6月，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召开之后，教育部打出一套“组合拳”，各地各高校也纷纷行动起来。
第九届教育部直属高校工作咨询委员会执行主席、四川大学党委书记王建国介绍，为了解高校本科工作存在的问题，教育部调研了262所高校的2.7万余名教师和管理人员后发现，当前“以本为本”的理念进一步强化，人才培养的中心地位进一步巩固。但不科学的教育评价导向并没有得到根本性扭转，“五唯”顽瘴痼疾也没有根本性克服；本科教育教学基础地位和人才培养中心地位还不够牢固。
聚焦人才培养、全面振兴本科，是当前构建更高水平人才培养体系、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能力的迫切需要。
清华大学校长邱勇介绍，学校通过推动教师上讲台，推行“开放交流时间”制度，加强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创业教育等，全方位推动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在学校层面，以改革为抓手，深入实施教师人事制度改革、教育教学改革、科研体制机制改革等，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
在不少高校掌门人看来，提高课堂教学质量是提高本科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
“我们的大学与国外一流大学差距在哪里？到课堂上听听课就知道了。”中南大学党委书记易红说，课堂是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主战场，本科人才培养首先要把课上好，要持之以恒地提高课堂教学质量。
在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党委书记郑晓静看来，教什么比怎么教更重要。“面对全球科技竞争、人类发展新需求，提高本科人才培养质量关键在培养方案的设计上，把人才培养方案制定好，把课设计好，才能把人培养好。”
该届咨询委员会提交的《关于落实“以本为本”，全面振兴本科教育的咨询建议》报告分别从高校和教育行政部门角度给出了建议，如高校要严格落实书记、校长抓人才培养和本科教育的第一责任，真金白银加大本科教学投入，改进教师评聘考核，严格学业标准等；教育行政部门则要调整政策导向，在学科评估和“双一流”评选中加大本科教育指标权重，规范人才管理，促进人才有序流动。
参与国际竞争，实现高教跨越式发展
世界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浪潮奔腾而至，必将推动高等教育深刻变革。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如果我们不应变、不求变，将会错失发展机遇，甚至错过整个时代”。如何参与国际竞争，实现中国高等教育跨越式发展？
《关于高等教育未来发展几个重要战略问题的咨询建议》报告认为，改革开放是中国高等教育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制胜一招，要在更高水平上谋划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不仅要更主动地融入世界，参与国际标准、国际规则的制定，也要努力构建中国高等教育评价体系和话语体系，形成中国经验、提出中国方案、彰显中国特色、作出中国贡献，更要主动适应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新产业的需求，推动并引领新一轮产业变革。
在中国政法大学校长黄进看来，改革开放是高等教育成功的经验所在，更是高等教育发展的未来所在。“教育对外开放，不是所谓与国际接轨，也不是简单移植复制国外模式，而是培养师生国际眼光视野，提升国际话语权，让一部分人有国际竞争力，提升我国高校的国际影响力。”
黄进建议，高教领域要营造对外开放的环境，大力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和竞争力的师资，进一步提高国际学生的数量和质量，提升国际课程的数量和质量。
智能时代催生新的教育“生产力”，信息技术是高等教育创新变革的“助推器”。不少参会代表认为，高校要推动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将智能手段变成智慧辅助，变革教育模式，提高教学效率，增强育人效果，下好高等教育变轨超车的“先手棋”，奋力抢占下一轮国际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制高点。
